司馬昭成輔政大將軍之後,諸葛誕為什麼會惶惶不可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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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昭成輔政大將軍之後,諸葛誕為什麼會惶惶不可終日?

今天三國網小編為大家帶來司馬昭成輔政大將軍之後,諸葛誕為什麼會惶惶不可終日,希望對你們能有所幫助。

「詔曰:衛將軍司馬昭清忠高亮、聰哲明允,素有雄才偉略、豐功碩績,足為大魏棟樑之臣。朕特拜其為輔政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以侍中兼錄尚書事,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奏事不名。天下四方宜共知之。」

諸葛誕將朝廷使者送來的這道露布詔書焚香拜接之後,托在掌上細細看了幾遍,臉上表情顯得陰陰晴晴變幻不定。沉吟良久,才把它遞給了李輔,輕咳一聲,問道:「李長史,你怎麼看?」

「將軍是否應該及時向子上大將軍呈進慶賀函以表擁戴之意?」李輔目光閃閃地撚鬚言道,「李某下去便讓記室那邊擬稿交來。」

「慶賀函肯定是要呈進的嘛!」諸葛誕的臉色愈發沉鬱起來,「本將軍憂慮的是:子上大將軍如今秉權執政,會不會改變先前子元大將軍在世時優禮宿臣長老的一些制度呢?俗諺有云:『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這個新上任的『無冕之王』,會不會陡然來個推陳出新、改弦易轍呢?」

「諸葛將軍何出此言?」李輔被他問得一愣,「子上大將軍素來中正仁和,此乃人所共知。他而今又是初秉大政,應該不會與子元將軍在世時的所作所為刻意區別而標新立異、改弦易轍吧?諸葛將軍,您過慮了。」

諸葛誕「唔」了一聲,鎖著眉頭若有所思。

瞧著他這副神不守舍的情形,李輔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從十日前諸葛誕那次奔去許昌探望了故大將軍司馬師的病情回來後,他的心情似乎就一直不太好。即使朝廷後來加封他為鎮東將軍、高平侯,他也沒露出多少喜色。今天接到了司馬昭正式繼承司馬師之位的詔書後,諸葛誕更是顯得沉鬱莫名、疑神疑鬼的。但李輔不知道他究竟是何「心病」,也就不知道該向他如何勸起。

諸葛誕背著手在廳堂上踱了兩三圈後,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的舉止有些失態了,急忙暗一咬牙,穩住了心神,朝李輔嘻嘻笑道:「是啊!本將軍真是過慮了——子上大將軍怎麼會不優待宿臣元老呢?這樣吧,等這份慶賀函寫好後,李長史您就代本將軍親自送往洛陽大將軍府。您和子上大將軍也是熟識多年的宿交了,您可以從側面幫本將軍探一探子上大將軍對我淮南一域將來的方略部署。本將軍也好未雨綢繆、提早準備。」

「諾。李某自當遵命而為。」李輔應了一聲。

諸葛誕驀地一抬頭,雙眸精光逼人地看著他:「您一定要記得把他針對我淮南上下情形所講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原原本本地帶回來!」

李輔見他交代得如此鄭重,便連忙斂起神色肅然點頭:「請諸葛將軍放心——李某一定會妥為應對的。」

待李輔退下之後,諸葛誕才坐回席位之上,眼底深埋著的憂色這時才掩不住地溢了出來——那日他和司馬胄趕去向身患沉痾的司馬師「逼宮」,要求司馬師盡快給司馬胄加官晉爵以明確他身為「司馬府第三把手」的名分和地位。不料,司馬師當時卻將自己的病重情形巧妙地掩飾起來,硬裝成大病漸愈、一切安好的模樣,毫不妥協地把自己和司馬胄硬擋了回來!自己和司馬胄那時實在摸不清司馬師病情的虛實底細,不好和他當場強行「攤牌」,迫於無奈,只得悻悻而退。然而,在第二天晚上司馬師把大將軍之位當眾傳給趕來的司馬昭後就病發身亡了。那麼,自己和司馬胄先前在許昌「逼宮」之事遲早都會傳進司馬昭的耳朵裡。司馬昭得知這一切後會對自己有何看法呢?他會不會疑忌自己?他會不會提防自己?他會不會暗算自己?……越想下去,諸葛誕就越是憂心忡忡。

「父親大人還是在為那日和子將前去許昌之事而擔憂嗎?」諸葛誕的長子、合肥校尉諸葛銘揮退了屋內所有閒雜人等,走近向諸葛誕深切問道。他的堂弟諸葛川也一起過來神色緊張地盯著諸葛誕,因為那天就是他帶人護送諸葛誕去的許昌。

諸葛誕把身子往榻背上一靠,沉沉一歎,無聲地點了點頭。

「孩兒這幾天也想了許多——但事已至此,我諸葛府只得挺然直面!依孩兒多日來之所料,日後司馬昭向父親大人您所採取的對策,不過有三:一是拋下昔日彼此之間的嫌隙,切實顧及父親大人您的感受和反應,妥善優待我諸葛一族,此乃雙方共贏之上策;二是默認父親大人您在淮南經營日久而卓犖自立的特權,放予您便宜從事之節鉞,這是中策;三是司馬昭妄圖獨攬大權、獨掌內外,起意奪取父親大人您在淮南的勢力根基而為他所獨有,這便是下策。我諸葛府應當『力爭其上、確保其中、避免其下』,隨機應變而多方備之,以免屆時周章失措!」

「你說得不錯。」諸葛誕聽得眼中一亮,甚為嘉許地向諸葛銘瞥了一下,沉吟道,「不過,為父雖是憂慮,卻並不周章。司馬昭真要起意出手,他應該也不會只是針對為父一人而已。前面不是還有伏太夫人和子將在替我諸葛府擋著嗎?要看他先如何向子將出手,我等才能『順勢而應之』!」

諸葛銘眉角笑意一展,不禁暗暗佩服父親大人的老謀深算:「父親大人佈局周密、進退有據,孩兒拜服。」

諸葛誕舒緩了神情,瞧了瞧侍立在旁的諸葛川,便喚他上前聽令:「川兒,從今天起,你就開始接管李長史所轄的一部分對內細作事務。」

諸葛銘一聽,臉色頓變:「父親大人——您不用對李長史他如此……」

「銘兒,你應該知道,李長史他雖然對為父十分忠心,但他對司馬府卻更為忠心!」諸葛誕陰陰說道,「我們要提防萬一之變,先行一步,把司馬府滲透到我淮南一域的所有勢力都要及時監控起來!」

諸葛銘心頭一震,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諾。侄兒遵命就是。」諸葛川躬身而答。

「還有,你下去調撥幾個你最親信最得力的細作,立即潛入洛陽,打探一下朝廷內外的風聲。最好能夠把耳目伸進大將軍府裡……」

「什麼?窺探大將軍府?伯父大人,您……您……」

「噤聲!噤聲!」諸葛銘慌忙上來摀住了諸葛川的嘴巴,「你想找死啊!」

諸葛川「嗚嗚嗚」地亂叫著,把眼睛直盯著諸葛誕。

諸葛誕的臉色冷得像一塊鐵板:「知己知彼,方能有備無患嘛!不摸清大將軍府的底細,我諸葛府怎能做到『隨機應變而萬無一失』呢?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你都要把這件事做好……」

諸葛川額角的冷汗一顆顆滴將下來:「也罷!侄兒為伯父大人您就豁出去啦!但私窺大將軍府之動靜,一旦被查獲,後果不堪設想啊!」

「所以你們才要盡量做得更高明更周密一些嘛!」諸葛誕的聲音忽然低沉得如同崖穴石隙裡吹出來的颯颯陰風,「永遠不要讓他們察覺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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